岭南风物(音频)| 刘婧雯:汤(广州话,诵读:何倩欣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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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假回家后,母亲问我想吃点什么?我马上回答:白菜汤。不是什么山珍海味,也不是什么美味佳肴,只是一碗简简单单的白菜汤,却是我最想念的味道。白菜清甜,搭配瘦肉一起熬煮,清淡却又不会寡淡。虽是普普通通的家常汤,但滋味鲜甜,在外面想喝也喝不到。
身为广东人,我从小就是在各种汤汤水水的滋润下长大的。众所周知,广东人对于吃是非常讲究的,什么季节适合吃什么样的食物,我们或许不清楚,但妈妈们却了如指掌。无需多言,妈妈们与这些食材自有一份心照不宣的默契。夏季燥热,绿豆糖水、罗汉果茶清热解毒;冬日寒冷,一碗萝卜羊肉汤暖身暖心;喉咙干涩,冰糖雪梨润喉润肺......各式各样的食材造就了形形色色的汤水,而对于食材的搭配,每位妈妈都有自己的心得。不同的食材在妈妈们的手中相遇,在火的助力下脱胎换骨,缠缠绵绵,融合成妈妈们最拿手的滋补靓汤,也成了孩子最熟悉的味道。
汤
(图为椰子鸡汤(左)和绿豆糖水(右))
不惯喝汤的外省人或许很难理解广东人对于汤的这份执着——几乎天天要煲汤,顿顿要喝汤。但当你习惯一件事十几年,甚至几十年后,你或许就会懂了。也不是非它不可,也不是没它不行,只是没了就会非常想念罢了。
自离家求学后,我便很少喝汤了。也不是说食堂没有汤,外面的小餐馆没有汤,只不过终究不是熟悉的味道,我宁愿不喝,也不想将就。反正不喝汤,也还有水,还有各式各样的饮料,想找一个替代品也不会太难。
(图为韭菜猪红汤(左)和猪肉炖汤(右))
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。汤的确不是生活的必需品,但却是家的必需品。在挑灯夜读的一个个夜晚,我最想念的便是那一口热汤。在家时,母亲总会提前备好材料,根据烹调时间的不同放置食材,需要久煮软烂的就早点放,需要保持口感的就晚点放,然后盖上盖子,让食材和水在砂锅里“咕噜咕噜”地唱歌,最后再来一个点睛之笔——撒上提鲜的盐,就煮成了一锅香气扑鼻,汤色清亮的汤。
煲汤其实并不难,难的是对火候的把握。大火煮沸,小火慢炖,一锅汤里总有各种食材,有的食材久煮则过烂,有的食材煮的时间太短又无法入口,如何协调各种特性不同的食材,让它们最后能一起出锅,这也是一门学问。
(图为番茄燕麦煲(左)和银耳炖雪梨糖水(右))
但母亲能教的终究有限,煲汤还是需要自己慢慢摸索,摸索烹煮的时间,摸索食材的放置顺序,摸索调料的份量……在一次次的失败中不断调整,这的确需要不少耐心。
对已经喝了十几年汤的我而言,汤已不再是一种简简单单的食物,它更多的是一种情感上的寄托——承载着母亲的爱和家的味道。天天在家的时候不会觉得汤有多么难得,甚至还会因为母亲一直煲各种各样的汤而喝得不耐烦,但离家后才恍然明白母亲煮的一碗汤有多么珍贵。那是来自家的味道,平时虽不会多么想念,但它却总会在午夜梦回之时悄然漫上舌尖,不断提醒我:就算离家千里,也不能忘记昨日的来处。
(图为白菜汤)
(撰文:刘婧雯,就读于暨南大学文学院;诵读:何倩欣,就读于暨南大学华文学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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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cen 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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